木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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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1/28 17: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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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四周都静悄悄的,沙发上坐满了亲戚。

你应当记得去年咱俩把十多个饺子硬盛进一只巴掌大的小瓷碗的情景吧,他们此刻跟饺子的形象几近相似。

我知道他们受不住这个。

果不其然,你二婶率先站了起来,她很客套地握住你妈妈的手,低声细语地说,“节哀。”

你向来不喜欢亲戚,于是我转身回了房间,留你妈自己在那支应着。

这么些年了,也该让我偷个懒了。

上次人这么齐整还是你出生的时候,那时候我妈也活着呢,她亲亲你的额头,老树皮似的脸和你贴在一起,那时候你笑了,人家说你灵着呢。

你的眼睛继承了你妈的美貌,脸也肉嘟嘟的。

不过自从你进入了青春期,脸就迅速消瘦了下去,成了半月牙。

说起你的满月酒,就不得不提起你的抓周了,那可真的能称得上,惊心动魄。

你先是要去抓积木,我心里一揪,我可不希望你去吃搞建筑的苦头。

结果半道你换了想法,又去抓钱。

你的小手堪堪擦过钱的边角,举起来一只笔,这下每个人都满意了,你妈妈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咿呀着乱抓,我顺势抱起你,嘿,一手的口水。

那时我才注意到你皱着眉,眼睛死盯着放在桌边的一盘饺子,那饺子是白菜猪肉馅的,个个肚圆,囫囵丢进嘴里,鲜得必须得用一根红塔山来配。

我这时候也想不起有趣的事了,就接着说饺子吧。

直到前两天我才知道,饺子还有纯素馅的哩,咱家向来不分这个,道边的小饭馆也没这规矩,他们只在门口架个大锅,呼啦,一篦子的饺子全倒进沸水里,甭管谁多谁少,一律是猪肉大葱的,后来倒是推出了鲅鱼饺子,但不得精髓,被大家抵制了。

领头人是你朱伯伯,那时候他不到三十,海上生,海上长。

后来为你朱婶婶抛弃了整片大海,我们俩聚在一块聊天的时候,他说,“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让梅子过上一天舒坦日子。”

我猜你不记得你朱婶婶了,你小时候她还抱过你呐,还给你带了一兜子牛奶,不过你六岁的时候。

“我最后悔的是没亲手给燕燕包上一顿饺子。”我想这样跟你朱伯伯说。

外面又乱哄哄的,我出去看看,先搁笔了。

.07.10

昨天是博杰从外地赶回来了,你们感情倒是相好,他眼睛红通通的,带着他的女朋友,看来是准备结婚了。

博杰一开口就泣不成声,我们只好再安慰他,乱成了一团。

“我早,早就应该知道妹妹不对劲,我忙,我太忙。”

他的话像麦穗尖似的挤进我的心里,难过得很。

我也很忙,那时间公司的业务好,我的脚就在驾驶室间来回穿梭。

真是挣钱挣疯了,往往是半夜到家,等睡醒了,还是个明晃晃的月亮,就要出发了。

我几乎没见过你睁眼的样子,只有一次,你发烧了,脸烧得红扑扑的,黢黑的眼珠定定地望了我一会儿,然后你咧嘴笑了,嘴里还发着不清晰的音节,“爸,爸爸。”

我感动极了,紧紧地抱住你,现在想起,这大抵是你妈妈的功劳,我忘了感谢她,在这里补上。

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责备我们,“来得也太晚了。”

我吓坏了,你妈比我更不好些,她手心里都是汗,脸色苍白。

“大夫,孩子,孩子……”我吭哧瘪肚地没说出整话,人家大夫抬眼皮瞅我们一眼,睡眼惺忪。

“发烧了,先打针退烧的吧。”

这下我才明白,医生是嫌天色太晚,影响他休息了,不过能理解,算上他,这也就两个大夫,整个镇的人的健康都归他们管辖。

他还在你八岁那年替你治过流感,那时我在外市工作,常年不在家。

后来只听你妈说,“大夫说燕燕体质弱,学点东西好。”

于是我们便送你去学芭蕾舞了,那的确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你妈的学校经常发不出工资,但她又不会别的,只能干耗着。

她告诉我,“那八百交得我心都打哆嗦。”

我们俩在黑暗里聊天,有了你之后,我们像丧失了年轻的激情似的。

后来我无意间望向那照进来的月光。

你正安静地睡着,眼睫毛跟随着呼吸像蝴蝶般一抖一抖着,我轻轻用手肘碰了一下你妈,“你看。”

虽然光线昏暗,但我能感觉到她笑了。

.07.11

今天一早,你妈煮了稀饭,我敬佩她,她一向要比我这个男人坚强些。

我下岗的那个夏天,她也是一碗又一碗的稀饭煮给我喝,里面放桂圆,长劲。

同样是那年夏天,你的个子就突然高了,原本的小床不适合你,我将它搬出房间,你猛地扑过来,还摔伤了膝盖。

“不要带走小床!”你哭得满脸是泪,大鼻涕都甩到了下巴,手里却依旧紧紧地抓住床腿,死命地往回拖。

我心软了,只好把小床留下了,我还记得床的边缘被你用水彩笔画了一朵小花,歪歪扭扭的,哪里想象得出你能当漫画家呢?

你在袖子上胡乱抹了一把泪,仍护着小床,礼貌地对我说:“谢谢。”

你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叹了口气,蹲下来,想伸手抱抱你。

你和我不亲,我是清楚的,毕竟我带回来的零食却进了博杰的肚子里,小裙子也是尽量不穿的。

你撤了一步,又担心自己的小床,赶紧上前,表情依旧怯生生的。

“燕燕,你在那和爸爸说什么悄悄话呢?”

你看见来串门的林奶奶,突然露出了一个笑脸,“爸爸。”

林奶奶是来传达让办独生子女证,她说钱,孩子,什么的,絮絮叨叨地又说到了计划生育,这下我的耐心彻底消失了,总算找到机会打断了她的谈话,“我张光明这辈子就要燕燕一个孩子,林奶奶,成了吧。”

大抵是父女间有感应吧,你及时拉住林奶奶,说想吃葱油饼。

.07.12

燕燕,今天我同妈妈去看望你了。

昨天下了雨,天阴沉沉的,你墓碑前的菊花的花瓣散了一地,你妈哭得站不住了,靠在我怀里。

墓地中的工作人员对我们这样的场景已经司空见惯了,其中有一个矮小男人挽着篮子走来走去,我仔细看,才发现篮子里是一簇一簇的菊花。

三十块钱一支,还附赠一个做作的悲痛的表情。

他将这里变成了市场!

他很快就推销到了我们眼前,被我一瞪,就逃远了。

我去找墓地管理员,却只得到了,“他也不容易”的答复。

燕燕,对不起,是爸爸无能,让你现在都得不到安宁。

回去的途中,你妈妈跟我回忆起,你小时候的趣事,说起你跳芭蕾舞,你嫌自己的脚趾不能跟老师一样,居然用两个夹板绑住脚丫。

有一年暑假,你的芭蕾舞老师生病了。

你央求我带你坐坐大货车,那个时候爸爸已经找到了一份新工作,跟着木匠师傅当学徒。

但那是你第一次对我提要求,简直让我欣喜若狂。

我找到了你朱伯伯,幸好他依旧开大货车生活。

那时候的驾驶室都是大老爷们坐的,里面又乱又糟,七零八落地放着水壶、卫生纸和已经发*的汗衫。

我早习惯了,只是你刚进去就皱着鼻子,“臭。”

于是咱俩花了半下午的时间,把车内的垃圾清理干净,又喷上了一点花露水,然后你威风地说,“爸爸,走!”

车道附近的叔叔阿姨都很爱你,他们夸你舞跳得好看,脑袋也聪明。

那些抹着大红嘴唇,露着肚脐的女人争上来要亲你,我心里慌,一把把你拽了回来。

你还不高兴,鼓着脸,不再理我。

等天擦黑了,你望着外面五彩斑斓的路灯,兴奋地说,“那些姨姨好看,我长大了也要那么穿!”

我脚一趔趄,车轰地停下了。

你还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撒着娇说,“爸爸,我要吃糖饼。”

那次以后你就彻底迷上了大货车,一有空闲就央求我。可我的工作无法频繁请假,后面就由你朱伯伯带你出小短途了,一般是三四个小时的车程。

我忘了你最后那次坐大货车是几岁了,我只隐约地记得你朱伯伯说,“车在半道误住了,把燕燕吓得不轻。”

也许是真吓坏你了,你躲在我身后,连你妈烙的葱油饼都没吃。

女儿啊,你这么胆小,那你跳楼的时候不怕吗?在想什么呢?

.07.13

今日一天都在外忙碌。

昨天晚上,我梦见了你,你抱着我买给你的玩偶,和我说了不少话,但我迷迷糊糊地只记住了一句,“爸爸,照顾好自己,照顾妈妈。”

我猛然惊醒,发现你妈妈正坐在床沿,手里举着水杯,在摸索头疼药。

我替她找到,她吞掉后便上了床。

自你去后,我们彼此间就很少说话,我触摸到她的手臂,很凉,像我们的心一般的冷。

今天早上,你朱伯伯打了电话过来,约我见上一面。

自你上高中以后,我们虽然时常电话联系,但再也没见过面,你朱伯伯比我想象中老多了,他高大的肩膀佝偻了起来,脸上也平添了不少的皱纹。

他说他现在在山城做小买卖,因为看上了个女人。

这我倒知道,当时他急匆匆的,连我们特地回老家办的毕业宴都没参加。

那天的毕业宴去了不少的亲朋好友,我喝得醉极了,你妈冲我发脾气,我就发誓,“下次喝醉酒就是燕燕结婚的时候啦。”

大家都哄堂大笑,我自豪又有些心酸,不知道是哪个臭小子能配上我姑娘?

这样想着想着,你妈就叫了一声,“你咋还哭上了?”

就这样我被架到了屋子里,隐约听见你宣布,“我留在山城大学当老师了。”

虽然在座的早就从你妈那里听到了这个消息,但气氛还是很好,似乎一起举了杯。

我向你朱伯伯讲述你毕业宴上的趣事,他听着,一刻不停地卡巴着那双小眼睛。

“节哀,节哀。”

他往我酒杯里倒满了啤酒,过了半天冒出一句话,“我看上的那个女人也没法跟我结婚了。”

他又提起了你朱婶婶,说了不少的好话,又说自己要在这里住些日子。

后面我们俩又长吁短叹了会儿,在公园附近分了手。

到家以后,你妈说隐约听到你手机响了,上面的来电记录写着,“张医生。”

我回拨回去,他说是你的心理医生,想知道你为什么没去做心理咨询?

他的话让我愣住了,我紧张得握住手里的电话,就像你小时候发烧那次,问出来非常可笑的问题。

“我闺女有问题啊?”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他说你承受了极端的痛苦,而我显然是个不称职的父亲,我以为你的夜晚跟我们一样,早早地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中。

“你可以看看你女儿的日记。”他小声的,匆匆丢下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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