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客们：
这是酒馆儿推出的新故事第二十二章，希望你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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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疯人院里，一场被围观的流产
2.疯人院的女人（2）
3.疯人院的女人（3）
4.疯人院的女人（4）
5.疯人院的女人（5）
6.疯人院的女人（6）
7.疯人院的女人（7）
8.疯人院的女人（8）
9.疯人院的女人（9）
10.疯人院的女人（10）
11.疯人院的女人（11）
12.疯人院的女人（12）
13.疯人院的女人（13）
14.疯人院的女人（14）
15.疯人院的女人（15）
16.疯人院的女人（16）
17.疯人院的女人（17）
18.疯人院的女人（18）
19.疯人院的女人（19）
20.疯人院的女人（20）
21.疯人院的女人（21）
前情回顾：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他们陆陆续续下了车，然后离去。我似乎被人遗忘了。不知又过了多久，后备箱被人打开，刺目的光线让我睁不开眼。“阿容，我们到家了。”
赵东站在那垂眸看着我，眼里没有任何温度。
赵东一句话尽是温柔的文字，却让我寒心彻骨。
到家了。
我抬起头迎着光看向赵东，一切那么模糊晃眼，我们俩静静地对视了半分钟。
没等赵东动手，我自己爬出后备箱。
阿美搀扶婆婆下了车，回头看了我一眼，我顺从地跟着两人踏进了家门。
赵东出门买菜，量买的多，楼下那个多嘴的胖阿姨问：家里来客人了？
赵东没有隐瞒：“阿容和我妈回来了，家里吃饭的人多。”
胖阿姨当天下午就拎着几个苹果上了门。
她进来时，阿美正给我洗脸梳头，动作仔细轻柔。
胖阿姨凑近了问我：“阿容，你饿不饿？”
说着递了一个苹果给我。
赵东侧目而视。
我摇头。
阿姨失望地收回了苹果，又去看我婆婆。
再递上苹果时，婆婆一巴掌拍掉，大声问道：“你是谁，想喂我什么！”
胖阿姨讪讪笑着离开了。
胖阿姨的心思我懂。
如果我说饿，她必定会到处宣扬，说赵家虐待疯媳，饭都不管饱。
很多热心群众都是喜欢看热闹的，我不想他们瞎掺合。
胖阿姨一走，阿美就脸色一冷，丢下手里的梳子。
转身问赵东：“人睡哪？扔门外吗？”
我捡起地上的梳子，慢慢地一点一点梳自己的长发。
三年，我的头发早已过腰。
赵东指了指最西边的屋子，示意我睡那。
储藏室。
阿美面无表情去收拾了一番。
所谓的收拾，也就是用脚踢出一块儿空地。
婆婆的卧室早有准备，只有我的到来是个意外。
我被推进了储藏室，这便是我日后睡觉的地方了。
狭小的屋子里堆放着各种杂物。孩子的各种小车玩具，废弃的桌椅。
地上，还有一床被褥。
这床被褥就是我的床和被了。
我蹲在地上，细细整理着这床被褥。
铺平在地上，折成一半，正好一半可以垫，一半可以盖。
我摸着这床被子，心里微微颤了一下。
这是我的婚被，大红色的被面，上面印着百子千孙图，还有柔软轻盈的被里，是当下最好的材质。
那时母亲还活着。
她不能说话，却不停地拿手比划着，最终为我挑了这床被子。
被子收到时，我满心欢喜抱到母亲床边。
她抓着这床被子，眼里有光芒流转。
她以为，自己的女儿将会像她一样，会被一个男人珍视，妥善安放，驱我半世孤独。
父亲即使死去，也为母亲妥善安排了后半生，免其惊忧流离。
却没料到，最终会被我看中的男人毁了。
储藏室门被打开，丢进来一包方便面和一瓶矿泉水进来，而后又被关了起来。
阿美和赵东，在客厅商量着后面怎么安排。
赵东是有自己事业的，从来都是他一人挣钱养家。
现下，阿美也想出去工作。
我知道，她不愿面对婆婆和我。
也许，还有一种可能，她要避开某种嫌疑。
最终，阿美确定出去工作。
赵东答应，他会找一个人来照顾婆婆，顺便投食喂我。
但在这之前，阿美得留在家里照看我婆婆还有小兆。
婆婆不吃任何人递过来的食物和水，唯独赵东喂她，她才张口。
赵东每天吃过饭，都会端着食物进屋，等婆婆吃完，他再出来。
婆婆在她的屋里再也不出来了。
小兆偶尔会进去，婆婆会痴痴地问道：“我的好孙儿，你脑子好了没？”
赵东不在家时，阿美会呵斥小兆，不允许他进屋里。
小兆会打开储藏室的门，就那么呆呆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我。
冬天太冷，储藏室里没有任何取暖装备，我只能睡在被窝里，把自己包裹起来。
大红色的被面已成了暗红色，上面的百子千孙图却依然栩栩如生。
我会招呼小兆过来，指着被面上的图，叫他数一数上面有多少个孩子。
小兆听话地过来数着，一个两个，九个十个...
被子被我卷起不好数，我会站起来，张开双臂，像一直巨大的蝴蝶，被面全部被我撑开，小兆整整数出了五十九个。
“容姨，我数对了吗？”
小兆问我。
“数对了。”
我裹起被子，把小兆裹在我的怀里，这是具又小又软的身体。
有人站在门口看着我，我抬头，是阿美。
阿美眼神恶*。
瞪着我道：“沈容，我知道你没疯，你要是胆敢伤小兆一根汗毛，我一定会将你扒皮抽筋！”
阿美的这副嘴角，全然没了当初哭着求我原谅的那种卑微。
我推开了孩子，裹着被子蜷在地上继续闭目睡觉。
吃的少，我只有靠睡觉来抵抗饥饿和寒冷。
夜里，屋里一片死寂，我冷得睡不着，蜷缩在被子里，默默地想着母亲，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嫁，她现在应该还活着吧。
如果不是我放手让婆婆照顾她，她也应该还活着吧。
父亲曾留下一封遗书，反面有一首诗。
谁，执我之手，消我半世孤独；
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
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
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
谁，唤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轹。
父亲陪了母亲上半生，并安排了她的下半生。
他给母亲留了房子地和钱，还把我留给了她。
我，才是所有罪恶的源泉。
我起身打开门，赤脚走了出去。
地板冰凉刺骨，我走到婆婆卧室的门口，里面异常安静。
我推开门，门竟没有上锁。
婆婆睡得很安然。
她回来后，仍像在疯人院，反复哀求我，能不能再给她吃一次那种睡着不做梦的白色药丸。
赵东便打电话到疯人院，问我在疯人院时，给她吃了什么。
赵无西没有隐瞒。
从此，婆婆夜里不睡觉胡闹时，赵东会给她一粒白色药丸吞下，她便安然睡去。
我俯下身，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老去的妇人。
家里是有地暖的，婆婆的房间温度适宜，真是舒服得很。
我钻进了被窝。
扯过被子，然后把身子往里挪了挪，后背贴着婆婆的后背，闭上眼，满足地睡去。
背靠背，真舒服...
婆婆发出轻轻的鼾声，没有丝毫惊醒的迹象。
我也沉沉地睡去。
梦里，我流产了，有些腹痛，蜷缩着躺在柔软的床上。
门被轻轻推开，婆婆端着碗进来，说道：“阿容，饿了吧，喝下这碗鸡汤，妈就去老房子那照看你妈去了。”
我接过碗，一大碗鸡汤，好香啊。
我低头喝着，快喝完时，我看到碗底露出森森白骨和滚滚的水银！
“啊—”
一声尖叫惊醒了我！
我猛然睁开眼。
原来是梦，但我的肚子确实饿得有些痛。
尖叫声还在持续，是阿美。
阿美的身后还站在一个女人。
女人高大壮实，面色黑紫，一看就是个劳作的人。
她手里端着一个碗，碗里飘着诱人的香气。
“你怎么在这！你怎么睡到这里来了！”
阿美尖叫着，呵斥着。
我依然蜷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地看着阿美。
阿美身后的那个老妇人，探出脑袋，说道：“你跟她说不通呀，她不是疯了么！”
赵东也被惊动过来。
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门前的三人。
赵东半天才缓缓开口道：“她是疯了，四姨，要辛苦你了。”
阿美把我拖下了床。
我跌坐在地，真的像个疯傻之人般盯着四姨看。
这个四姨我曾在婚宴上见过。
她是婆婆的选房妹妹，据说幼时跟婆婆很亲近，后来四姨嫁的偏，离得远了，就没了联系。
四姨摇醒了婆婆，说道：“姐，我是四妹。来，咱们起床吃早饭了，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面糊汤，我用鸡汤熬的！”
婆婆醒了，瞪眼看着眼前的老妇。
我从地上爬到床边，巴巴地盯着那个碗看。
婆婆一眼看到我，大叫道：“阿容！”
同时手一扬，差点打翻四姨手里的碗。
四姨吓了一跳，连忙说是我吓到了婆婆，示意赵东拉走我。
四姨要喂婆婆吃饭，婆婆缩在被窝里大喊大叫。
我趁机抢过碗，靠在嘴边，掀起来，大口大口吞食起来！
阿美和赵东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这些天以来，我太安静了。
安静到他们以为我就是一个正常，装疯的。
正常到，他们极力想活活逼疯我！用饥饿和寒冷逼疯我！
四姨回头看着赵东问道：“大侄子，我是照顾你妈一个，还是照顾这两个？”
言语里夹带着嫌弃，她没料到我疯到这样子吧。
“都照顾吧四姨，钱好说。”
赵东说得轻描淡写。
四姨眉开眼笑。
我被阿美赶到了储藏室里。
赵东态度冷淡，四姨也没说什么。
她很快看清了这屋里所有人的地位高低，自然知道该如何做事。
这是一个精明势力的妇人。
她看一眼婆婆与我的住处，便一天做了几种吃食端进婆婆的房间，哄婆婆吃下。
那些据说是婆婆老家的吃食，都曾是婆婆的最爱。
婆婆闹得厉害，不肯吃。
我睡在地上，裹着被子挪到门口，打开储藏室的门，伸出脑袋，见四姨被赶出来，便伸出手。
哀哀道：“姨，我想吃…”
赵东坐在客厅里。
他特地在家，看四姨能否伺候他母亲吃饭，闹得厉害时，他才亲自上前喂他母亲。他不能每天在家，想找个人可以妥善照顾婆婆的人。
四姨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我，正欲开口，赵东起身走了过来。
他端过碗，没看我，转身进了婆婆的房间。
“妈，来，张嘴，吃一个…”
婆婆乖乖地吃着赵东喂来的食物。
喂了两口，赵东招呼四姨进去，叫四姨喂，他看着。
四姨抬起眼皮不再看我，进屋喂婆婆去了。赵东在旁，四姨喂婆婆吃下了。
从此，四姨便真的把我当成一个没人问的疯傻之人来看待。
她会呵斥我，不许我乱出来，给我一天两顿饭，量很少，说我不干活，吃多了会大便，晚上不许我喝水，说我夜里起床小便会吵醒其他人。
白天婆婆醒着的时候，四姨还不许我说话，说我发出声音婆婆会害怕。
那天下午，四姨把婆婆哄出屋，去了阳台晒太阳。小兆在客厅里玩积木。
储藏室里没有窗户，即使是白天，也又黑又冷。
四姨去做饭了，我赤着脚跑到阳台上，蹲在地上晒起了太阳。
我蹲在角落里，面朝窗外，背对着婆婆，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
婆婆伸手扯住我的头发，问道：“你是谁？”
四姨听到声音，急忙赶来，呵斥道：“别说话！别转头！你婆婆好不容易才敢出来晒太阳！吓到她，你今天一天别想吃饭！”
说着，四姨扯过阳台上晾晒的一条地毯，把我从头到脚罩住，不让婆婆瞧见我。
我像一个晾晒地毯的架子般，蹲在那。
婆婆果然不再扒拉我。
我看到楼下有辆熟悉的车，是赵东回来了。
阿美从车后座上下来。
她为什么不从副驾驶上下来呢？
从车后座下来，看来两人关系也不是亲密无间的。
我依然蹲在那一动不动。
他们回来了，阿美走到小兆面前问话，小兆是用“嗯”来表达。
婆婆扭过头说道：“别问了，他脑子也坏了，生个脑子好的吧…”
四姨招呼众人吃饭，吃完后，赵东来到阳台喂婆婆吃饭。
婆婆刚吃两口，摇头不愿再吃。
这时，我挪动着，抬头说道：“阿东，我饿了…”
赵东不知我在毯子下面。
只见那隆起的地毯挪到自己脚边，说了这么一句话，几乎吓死。
他一脚踹过来，毯子从我头上滑落。
婆婆见到我，失声尖叫道：“阿容！阿容！”
赵东气急败坏地把我拖到储藏室，扔在地上，蹲下来。
恶狠狠道：“你到底疯了没有？要是真疯了，就滚回疯人院！别在家里吓唬我妈！要是没疯，我就等你疯掉！”
说完，他猛地关上门离去。
我仰头大笑，笑得不能自己。
你的背叛，母亲的死去，孩子的流产，疯人院的三年，这一切都没逼疯我，你就妄图回家逼疯我？
我倒想看看，是我命硬，还是你们命硬？
到底，谁会先疯掉？
婆婆的哭叫声不断。
她显然没料到脚边的地毯会变成我，足以让她夜夜做噩梦的一张脸！
（第22章完）
酒馆儿聊：晚上好，宝宝们。昨天休息，今天特意加更字！！希望酒馆儿的良苦用心，你能感受到。晚安了，我最亲爱的你。酒馆儿昨天推荐的春律嫩肤精华粉，是粉状的，淡淡的草木香闻起来特别舒服。涂在手上，粉状物就会神奇地变成乳状，吸收特别快。且细腻温和。现在购买，就能享受的福利特惠。错过高峰期，宝贝先到手。购买链接请戳蓝色字体：馋她的身子！努力的酒儿